阿巴嘎·伟炯

序言

亲爱的读者，或许

你不知道我所写的是什么、为什么。

对此我不做回答，

我想告诉你的是，

作为主人公的朋友，

有义务把他的故事讲给你听。

浪荡公子的风流人生，或许

值得羡慕，但更多是悔恨。

内坑镇，

是他得意人生的战场，也是毁灭他人生的墓坟。

究竟为何，

还是让我们听听主人公的跌宕人生。

浪荡是浪荡者的座右铭，

浪荡是浪荡者的全部人生，

尽管是少年甚至还是孩童。

摘自卫喜亮

第一章成长

一

可怕的民俗和根生的传统，

闽族人对男丁的诞生充满渴望，

泉州人是如此，

内坑人更是如此，

若是家里诞下男婴，

妇人地位陡然倍增，

男婴便贵如黄金，三五日深宅大院里

灯火通明，

族人来往互祝互庆。

我们主人公，

浪荡的伟炯就是

这样一个男丁。

他的来路人生，

同胞阿姊难及只可望尘。

二

伟炯，

我长诗的主人公，

多次讲起他的来路人生，

作为兄弟听完他的故事，

心情用惊诧、震惊等等词语

都难以形容。

我写此长诗本是为了

纪念同窗友谊和他的过往人生。

甚至可以说，

写此长诗完全是抄袭

叶甫盖尼奥涅金

水平难以与大师抗衡。

我有限的读者朋友，

你只要了解我的主人公

他那浪荡的过往人生。

三

可怜的伟炯，

家底虽很殷实，可惜的是，

他没有一个财主叔父

给她留下一笔金银；

一二三四五六年中，

完全是个不知事的孩童，

深宅内它是最得宠的一人。

常常骑着一根空竹当马驰骋，

踮着脚跑，抛起雾尘

一直跑向隔壁敲门，

吆喝着，生硬拉隔壁的小妮

与他完婚，

小妮被他的粗暴所惊，

受虐的小妮哭声扰动内坑众人。

四

年岁的增长，

难以改变他浪荡的秉性，

遗憾的是，

内坑的童年教育难以及今，

七八九直至束发年龄，

依然犯浑如恒，

孩童队伍中称霸，常聚众火拼。

唉，家里独子如此受宠，

长此以往害己害人。

幸亏我的主人公，

在后来的日子中有所改正。

这种结果的出现，

我们得感谢复杂多变的人生，

不然，我们将看到的主人公像是一个被摔得粉碎的花瓶。

五

因为棱角分明，

所以会不眨眼地伤人，

甚至会让接近她的人鲜血淋淋；

固然不能在这里诉说伟炯后来的人生，

至少我们对他现在的厌恶

开始有所同情，

甚至开始为主人公的少年生活鸣不平。

不是他自己想坏到什么程度，

而是那个可恶的世俗环境，

只要他是男丁，

他的所为无限被宽容，

阿姊在家做了他陪衬，

恼怒是可以上屋掀顶。

六

万幸的张氏门厅，

虽然无限地娇宠传后男丁，

终没有在开化前犯下罪行；

屋堂中几案上的祭祖烟香

可以安静地袅袅上升，

香烟偶尔闪烁，

也只是姗姗来风。

每日黄昏时分，

深宅内总是闹混混，

伟炯的归来，

阿姊们定要被父亲动用，

东西厢房来回跑动，

茶饭准备送上脸盆，

稍有怠慢便会惹伟炯发疯。

七

备受家人娇宠的主人公，

在内坑地界上也是浪荡闻名；

八岁时，

如厕到邻居的鱼塘，

撒尿到表叔家的木桶。

转眼到了九岁的光景，

开始和老师斗智斗勇，

教室里故意放屁给老师听，

把墨水四处喷洒，

溅了同学一身，骄横地说

他在泼墨抒情。

我长诗中的主人公，记得他的叙述，

九岁那一年，

多半的光阴是用来害人。

八

十岁时，顽化到令人义愤填膺；

南墙下，

为了烧一只正在织网的蜘蛛，

鼓动他的随从孩童搬来柴火烧蛛虫，

十几个孩童，每人一包柴火，

瞬间浓烟滚滚，

自家的一间南厢房在火海中丧身。

十一岁，

十二岁，

年年都在害人，

纵火烧了自家的田埂，

虽然被父亲打的屁股尿流，

哭得像个泪人，

记得昨日吃，忘却今日痛，

我的主人公就是猪脑人身。

九

讲述到这里，

先停下笔耕，

想想还有那些要跟读者交代，

防止仅叙述一两件事情，

使读者对主人公伟炯的记忆不深。

哦，亲爱的读者等一等，

忙着给读者叙述长诗主人公的劣根，

忘了叙述他的体态和相貌；

因为是主人公的朋友，

看过他童年时的照片

童年时的他可长得真是差劲，

除了个子高些，基本没有正型，

廋得像是高粱杆上插了羊粪，

啊，难以想象我是我后来谋面的主人公。

十

可能是造化在弄人，

主人公伟炯逐渐成了异性眼中的美男人，

更难以想象曾经的浪荡人生

竟造就了他不了解男人也有肛门，

的确是造化在弄人，

就让我用少许笔墨

赘述他六年前的尊容。

挑毛小寸头，上了啫喱后被捣得乱纷纷

青额头，眉毛还算浓郁眯着眼睛，

高颧骨凹着眼睛，活脱一个内坑人，

肤色煞白，男人中少见的那种白，

上身嶙峋如柴，

下身两条马长腿，

说起话来叽里咕噜，

或许是阿巴嘎的方言就是那样乱纷纷。

十一

接着在叙述长诗主人公的后来人生，

十三岁时，声道开始变音，

按照正常人的生理特征，

他的青春期即将来临，

终一日，他发现自己身体某处有了奇异特征，

为什么会长出如此凌乱的毛身，

这也许能够晃动他的浪荡人生。

不，亲爱的读者，

请你不要急着了解他的从善历程，

还是看看他这一年的恶行，

电视里播的床戏令他心潮汹涌，

借着夜色吻了隔壁小妮的嘴唇，

借着夜色摸了同村小女的酥胸，

尽管发育未成，

但他还是每次得逞后心跳脸红。

十二

年龄越长，

约勾起了他的春心，

每每春心荡漾时都会想入非非，

睡梦中都会挣扎着在床上打滚，

觉得十万分兴奋时刻，

感觉自己在喷射自己的心情，

生命给它的定义是在遗精。

长诗的主人公觉得这事有些难以言行，

但其中的快感令他吃惊，

寻觅着，

他也希望能够像电视里的剧情，

在床上和露着酥胸的女人翻滚，

急促的呼吸和销魂蚀骨的呻吟，

也许那才是他想要的真正梦境。

十三

各位指定读者，

你们也许忘记了我前面交代过，

我们的主人公后来有所改变，

变得不在浪荡，

而是很踏实。

其实，我也难以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

改变了他人生的模样。

亲爱的读者，

请你不要着急，

就跟着我对他叙述的回忆

来探寻真正原因

或许是某一件事

或许是某一个人，

不管怎样，我们得回到主人公成长的那个过程。

十四

亲爱的读者，

不知你是否看过

叶甫盖尼奥涅金

我可以很诚实地讲，

普希金在讲述奥涅金故事的时候

没有像我这样一直在平铺

把主人公的过去进行罗列。

呸，我在唾弃自己的拙劣，

我这样写倒是节约了您的时间，

可是我没有尊重主人公的人生历程，

那么我怎么来讲述伟炯接下来的人生

尤其是要讲述他从浪荡到美好的过程，

不是一岁一个故事的简单，

而是突破这种罗列的另一种罗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