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的歌唱

土地的歌唱

走近七十岁的门槛

皱纹里的秋 眨眼间又深了

显山露水的额头 依旧是

一轮轮翻耕的泥土

十月 正值播麦的时节

母亲 我的母亲

佝偻的身子 仍是一把锄

植在风雨

一如她 割麦的姿势

一如她 走动的镰刀

四溢的麦香 溅飞金色的阳光

清明 立秋 霜降 大雪

母亲 放不下农事和节气

布满经纬的手掌 生长玉米和稻子

在滋润生命的疼与痛的同时

擦亮 人生

把家和儿女 滋润成 一颗青枝绿叶的树

果实 饱满而丰盈

今夜 母亲的生日

她流淌夕阳的脸 恰是

一面橘黄的牛皮鼓 正被岁月

一槌槌敲打

她说 脚下的路 甘蔗般 越嚼越短了

一瓣 一瓣 品尝日子的清香

母亲的话 轻盈

如她头顶银白的月色

纵横犁痕的额头 升起了土地的歌唱

我与我的百合花

那么 这是真的

你是一株会唱歌的百合花

我的呼吸就会揉进你的芳香

在一片姣洁的月光下

叮当作响

那么 这是真的

你是一株含苞的百合花

我厚实的胸膛就是你根植的土地

沐浴我灵魂的阳光

你的婀娜尽情开放

那么 这是真的

你将等待我

把以往的辛酸凝成露水

沾湿我温暖的太阳

葱绿你芬芳的诗行

那么 这一切都是真的

即或石头疯狂生长

太阳受潮不把旅途照亮

我也要嗅你的香味入骨

唤醒你触足延伸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