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诗歌

今年立秋那天

是您的生日

我的父亲

十年前奶奶在世的时候

告诉我您的生日

告诉我很多往事

您说过有你爷爷、奶奶

我还过什么生日

直到您60周岁那年

我招呼妹妹、弟弟

一家人聚在一起

为您过了第一次生日

今年的生日不知能发生什么故事

老家院里的梧桐、杨树

在电锯声里轰然倒下

跟弟弟同龄的小院

豁然开朗明亮起来

租住在院子里的老汉、老婆子、孙女

还有一只小黄狗

一起看眼前发生的一切

父亲的目光里充满了留恋伤感

一颗不起眼的歪脖小树

惹起了父亲的心底之火

牵连着我的至爱家人

误解埋怨争吵围观

我无法评判

大脑一片茫然

父亲的火气很大

我说了句自以为实在的话

竟惹的父亲怒发冲冠

痛骂了我一顿

你还是高中生

还在报纸上发表文章

什么脑子

四十多年来

我第一次听父亲这样批我

直击心灵深处

别无他人如此说

我一时语塞沉默

说吧您还是我的老父亲

能享受到肺腑之言

我就理解您的苦衷

如今，爷爷奶奶都已离世

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小窝

您确成了没有父母的老年孤独者

孩子远离身边的便缘人

我是长子

没能很好尽到儿子的职责

我的喜怒哀乐

尽在您的眼里心底

就像院子里的老树

纵然倒下

依然恋着泥土里的根系

您对我说今年生日不过了

已经通知了弟弟妹妹

他们尊于我的大哥身份

没有追问我

只是心中有了遗憾

留待岁月冲刷

立秋的日子秋老虎还要发威

但早晚时刻还是有清凉的感觉

不知父亲心情还好吗

我感到一堵沉闷的墙

立在心里围成过往的日子

该怎么迈出这道心坎

于我是中年的历练

收起不惑之年的困惑

愿平凡的日子里接纳父子间情感的碰撞

在夕阳下再听父亲的心里话

祝福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