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韬·兵征第二十九

本篇论述胜败的先兆。其中用敌军士气盛衰、敌阵治乱、军纪严弛来预见胜负，这是科学的。但用“望气”来判断城邑能否攻取，却是迷信的。

    78、武王问太公曰：吾欲未战先知敌人之强弱，豫见胜负之征，为之奈何?

    太公曰：胜负之征，精神先见，明将察之，其败在人。谨候敌人出入进退，察其动静，言语妖祥，士卒所告。凡三军说怿士卒畏法，敬其将命，相喜以破敌，相陈以勇猛，相贤以威武，此强征也。三军数惊，士卒不齐，相恐以敌强，相语以不利，耳目相属，妖言不止，众口相惑，不畏法令，不重其将，此弱征也。

【译文】

    武王问太公说：我想在战前先知敌人的强弱，预见胜败的征侯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胜败的征侯，首先在敌人精神上表现出来，明智的将帅是能够察觉的，而精神效果又反映在人的行为上。周到地侦察敌人出入进退的情况，观察它的动静，言语中的吉凶预兆，士卒间传播的消息。凡是全军喜悦，士卒畏惧法令，尊重将帅命令，相互以破敌为喜，相互以勇猛为荣，相互以威武为誉，这是军队坚强的象征。如果全军不断地惊动，士卒意志不统一，相互以敌人的强悍来恐吓，相互传掐不利的情况，相互探听消息，谣言不止，相互欺蒙，不畏惧法令，不尊重将帅，这是军队虚弱的象征。

    79、三军齐整，阵势已固，深沟高垒，又有大风甚雨之利，三军无故，旌旗前指，金铎之声扬以清，鼙鼓之声宛以鸣，此得神明之助，大胜之征也。行陈不固，旌旗乱而相绕，逆大风甚雨之利，士卒恐惧，气绝而不属，戎马惊奔，兵东折轴，金铎之声下以浊，鼙鼓之声湿如沐，比大败之征也。

【译文】

    三军整齐，阵势巩固，深沟高垒，又有顺着大风大雨的有利件，三军未动而旅旗前指，金铎声高扬而清晰，鼙鼓声婉转而响亮，这得到神明的帮助，取得大胜的征候。行阵不稳固，旌旗纷乱而方向明，又有逆着大风大雨的不利条件，士卒恐惧，士气衰竭而涣散军马惊骇乱奔，兵车断轴毁坏，金铎声低沉而混浊，鼙鼓声沉闷而响，这是大败的征候。

    80、凡攻城围邑：城之气色如死灰，城可屠；城之气出而北，城可克；城之气出而西，城必降；城之气出而南，城不可拨；城之气出而东，城不可攻；城之气出而复入，主逃北；城之气出而覆我军之上，军必病；城之气出高而无止，用兵长久。凡攻城围邑过旬不雷不雨，必亟去之，必有大辅。此所以知可攻而攻，不可攻而止。

    武王曰：善哉!

【译文】

    凡攻城因邑：城上的“气”如果是死灰色，城可被毁灭；城上的气出而向北，城可被攻克；城上的气出而向西，城可能投降；城上的气出而向南，该城就坚不可拔；城上的气出而向东，该城不可进攻；城上的气出而又入，守城的主将必然逃亡败北；城内的气出而覆盖我军上空，对我军必定不利；城内的气高升而不停止，是用兵长久的征恢。凡是攻城因邑，如果过了十天仍不打雷下雨，必须迅速撤去，因为城中必有贤能的辅佐。这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可攻就攻，不可攻就停止的道理了。

    武王说：好啊！